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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012年第一個開工日,早上9點多開始,一通又一通電話像一把把利刃,切割短暫的睡眠,10點多心不甘情不願的起床。

好吧,其實是不該凌晨4點才睡覺,只是為了把《生命中不能承受之輕》看了第二遍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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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生命的悲劇總是可以用『重』這個隱喻來表達。我們會說,一個重擔落在我們的肩上。我們背著這個重擔,我們受得住或者受不住,我們跟它抗爭,我們輸了或者贏了。可薩賓娜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?什麼也沒有。她離開了一個男人,就因為她想離開他。...薩賓娜的悲劇不是重,而是輕。壓在她身上的不是一個重擔,而是不能承受的生命之輕。...薩賓娜覺得一片空無包圍著她。這空無,會不會就是她每一次背叛所指向的終點?...在她背叛的慾望後面,究竟藏著什麼樣的目的地。不能承受的生命之輕,這就是目的地嗎?」

薩賓娜的身體始終輕盈,她彷似不知包袱為何物,從一個城市飛向另一個城市,被共產主義侵略的故鄉對她來說,實在太沈重,她痛恨媚俗、不斷背叛,然而輕盈的旅程卻漸漸引領她走向「虛無」的終點。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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生理期提早了十天左右報到,紅色的血液和子宮繾綣了約兩週,絲毫沒有離去的意思,能量凝結成絲,排出體外。

難怪抵抗力會降低,血氣根本就不足啊。好媽媽一般的中醫師如是說。

報應,報應,報應。我在心裡咒罵著,絲毫不同情自己。


某天晚上,虛脫似地倒在床上,想著2011年的尾聲,想著不規律的月事,生理的變化再加上內心世界的翻覆,腦海冒出些許幽微的念頭。

「生命之輕」,會不會是這樣的游離狀態?身體好似被剜去一部分了,也確確實實感受到了,但不疼不痛,偏偏又不全然麻木;笑不出來,也哭不出來,因為流不出眼淚。

非但不是舉足輕重的,還是可以輕易被遺棄的,因為沒有歸屬,沒有自以為的寄託。

原來,可以這麼「輕」,講得直白一點,可以這麼輕賤。

彷似一隻穿過一次即遭丟棄的舊鞋子,意識到的那一刻,已身處資源回收場,聞著陣陣惡臭時,分不清楚是從週遭的垃圾,還是從自己身上散發出來

然後,終於慢慢釐清了,原來這麼多事情,不是因為不瞭解,而是出自於全然誤解;自作多情,偏當做深情;以為是解脫,其實是包袱。


從國中聽著菲女神的歌至今,總覺得她的每張唱片見證其心路歷程,尤其她篤信佛教,後期作品不時流露出參透人生玄妙的智慧。她的「開到荼蘼」是我最著迷的歌曲之一。

荼蘼,不論在文學作品或佛教經典,皆有豐富意涵,每次品味歌詞,總忍不住揣想著:填詞的林夕是否自認為「遊戲人間」過一遭了?他體會到什麼,參透了什麼,甚至看破了什麼?為什麼將螞蟻和人相提並論,為什麼質疑「誰曾傷天害理、誰又是上帝」?為什麼「最後對著自己也不大看的起」,但又相當矛盾地「誰給我全世界我都會懷疑,心花怒放卻開到荼蘼」?最後又道「每一個人碰見所愛的人,都心有餘悸」?

當不可承受的生命之輕壓在身上,是不是就是這種感覺:「最後對著自己,也不大看的起。誰給我全世界,我都會懷疑。」

因為連自己的存在都無法肯定,甚至無法相信了,擁有全世界又有何意義?

心裡深愛著特麗莎的托馬斯,不斷偷腥,享受一個接一個情婦,如果可以的話,他是否也想對特麗莎高唱:「有太多太多魔力,太少道理;太多太多遊戲,只是為了好奇。還有什麼值得歇斯底里?對什麼東西死心塌地?」

當他與生命中任何一個女人重逢───不論是特麗莎,情婦薩賓娜,或其他能記住名字或記不住名字的情婦們,是否總要承擔或長或短的心悸,接下來的擁抱、歡愛才可能發生

反正,這世上有這麼多事情,都只是為了好奇,又有什麼了不起,不是嗎。


心花怒放卻開到荼蘼,多麼適合作為2011年句點的一句話啊。

The last blossom.

再見,2011年。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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