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對你說,更是對我自己說。

我珍惜每個人對我的意義,即使是微不足道的,你對我當然也有你的意義。即使我們認識的時間並不長,從暑假八月開始,然而你對我而言的意義,卻比許多同班了四年卻講過沒幾次話的同學深遠。一開始我不太明白,只知道我愛惜你的才氣,還有幽默,現在恍然大悟了。

你對我而言,竟有著相當程度的救贖力量。

沒錯,是一種救贖,一定連你都感到不可思議。大學四年看透中文人的醜陋( 若有念中文系的看到這一句,請見諒,容我忠誠地紀錄我的感受,然後請留意名校光環的虛幻之可能 ) 。師長,同學,學長姐,學弟妹,用各種不同的方式展露他們的醜惡、鄙陋、自私、無知,我深感悲哀,因為我的無法置身事外。

連和大學班上幾個親密的好友,以及我的他,都不曾透露過的感受:「我的筆,願意為寫出震撼人心和救贖人世的新聞報導而舉,而不再為文學創作提起。」因為自認為其中的悲哀太深沉,所以不曾親口對任何人說出。想我青澀時(現在應該也為完全脫離)也曾是著迷於創作,二度全國國語文競賽的冠軍和二度亞軍,雖然還是很難與你的閃耀經歷相比,然而我相信它畢竟是讓我申請上x大中文系的加分利器之一(只是這利器反過來割傷自己罷了)。

然後我認識你,一個頗令我耳目一新的中文人。原來中文人也可以這麼「入世」,於此同時還能保有一份文人特有的天真與單純,更令我驚艷的是似乎也有那一份洞察這娑婆世界的靈明,我相信還是有許多可愛的中文人,可能只是剛好與我沒緣分而已,因為至少我到聯合報系之後就認識一個了。

至於你的才氣,就更不必贅述了。我不羨慕也不忌妒,反正本來就不戀棧中文人的定位和身分,只是無聲地接受學歷強加在我身上的標籤;但說到你的文采,即使我和老大都覺得:有時它的確形成了讓你寫出好新聞稿的障礙,可也確實令人不得不愛。

你對我說的一句話,我知道是無心的,可是我很難忘懷:「念中文系的怎麼能不寫點東西啊。」你後來的暱稱:「寫點東西!」或許兩者之間無關,不過讓我感到中文人一份特有的──或說是應有的──的熱忱。

而你的特別讓我禁不住地要與他分享,沒想到手機裡那張不甚清晰的照片,以及八月實習期間偶爾向他透露的,關於你的部分,也能若有似無地停駐在他腦海中。有一回我們逛百貨公司,看到一個酷似你的人,他居然比我先指出來:「那是不是你那個聯合報的夥伴啊?」雖然後來證實不是你,但讓我驚訝的是:他記憶中的你,居然比我想像中來得多呢。

那天你的感嘆讓我印象深刻。你說,當我想討論張愛玲時,你就這樣陪我討論,可是你不知道的是:當你使出「一字回應法」時,我只覺得,或許是我不夠格和你談吧;當你說著你對女友身高的在意程度時,我心裡一直浮現國中體育老師的話:「一個男生如果在意女生身高,這種男生也不值得深交啦!」然後,我不太願意相信你是這樣的男生,但我不試圖改變任何人的觀念與想法,所以只好任由自己的情緒反應改變,這種轉變很自然地在我們後來的交談中出現了,也許也是因為,抗拒那份救贖,變質。

暫且不論你我觀念上的差異,只希望你能包容有時我無謂的敏感,它的可怕在於:讓我忘記你還只是個小男生的事實(至少在我心目中,你一直是的,當然只虛長你一歲的我有這樣的認定,你可能會不服氣),使我幼稚且面目可憎地與你計較。我當然知道,你的心情變化絕不是我可以扭轉的,但不論如何──不論將來是否還要並肩作戰,或將在各自的人生旅途中分道揚鑣──依舊由衷地希望,「戰戰兢兢」這種詞,不會出現在你我之間;好哥兒的關係,從2005年8月開始,可以不要變質。

就算不能如願吧,那麼就祝福你:在未來的人生路上,儘管世界醜陋,也可以不要放棄自己的理想,當然,我希望這份祝福也能捎給我,不論是來自你、我、或其他力量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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